永远的英俊少年-----悼念尤勤
从朋友手中接过《行走于西部〉的当时,就被告知尤勤已离我们而去。竟管从五月下旬那份最后的邮件中已经感到了大势已去,但内心依然祈祷奇迹出现。还不曾为人写过任何悼念的文字。然而,是夜心情沉重,难眠。。。
与chemister 尤勤相识几十年,与photographer artist Eugine Xie 相识却不足两年。
依稀记得1978年,一个从山里走出来的十四岁少年。本因该的去处是中国科技大学少年班,却阴差阳错的与我做了同室同班。在那个追捧‘神童‘的年代尤勤也曾经是那样耀眼。记忆之中留下的是他超常的记忆力以及对学业的理解和接受能力。他的快乐,活泼,兴趣广泛。尤其是素描速写无师自通。常常在做课堂笔记的同时,还能完成一两幅微妙微悄的速写。那个传神让人开怀大笑。。。。尽管来自各方的关爱很多,但我至今也想不起尤勤有何被宠坏的毛病。室友八人中上至有三十‘高龄‘的老大哥,下至十四岁的小老弟,寝室轮值却也是无一例外地 忠于职守。 一个天赋很高的少年而没有自以为是,持才敖物,目空一切的通病,其实就是一种非常优秀的品质。与同时代科大少年班一些‘腰折‘了的顶级“神童”相比,尤勤是幸运的。这种幸运首先来自于一位清贫的乡村中学校长,一个真正懂得教育的优秀知识分子。是他不仅赋予了尤勤以生命,而且教导了尤勤面对人生成功的从容与淡定。至今我们不能知道当年的父亲是怎样决定把尤勤送到了普通大学,但这个决定对尤勤的心理成长却无疑是意义重大的。
1982年大学毕业分手时,尤勤已是一个非常阳光的青年了。以后每年春节都会收到尤勤从广州发来的贺年卡。
1986年赴美留学前,尤勤到南昌向老同学辞行。俺半岁的孩子一不留神,就被他手里的傻瓜相机闪了好几下,说是为革命后代留个影。。
90年代初,我落地加拿大,时差尚未倒过来就接到尤勤的从洛杉矶打来的问候电话。话语依然是那样愉快,真诚,亲切。
07年深秋,因故到加州圣地亚哥。周末便驱车前往洛杉矶探访尤勤一家。多年难得相见,不亦乐乎。期间我们谈天说地,同游好莱坞。。。。。也就是这时,我惊奇的发现,尤勤已经是一个非常专业的业余摄影家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摄影已是他的“second job”了。当我后来仔细地读过尤勤那些‘会说话‘作品之后。感动之余,俺也不由自主的跌倒在影潭之中了。。。
去年十月,当获悉尤勤确诊为癌症晚期,我惊的半天无语。无法想象,敦敦实实,精力充沛,且一向不占烟酒 很自律的他咋么会与癌症连上呢?。其后,与留在北美的同学联系,不时地用电话和E-mail跟进治疗进程,转达来自老同学们的问候与祈祷。在与癌症抗争的这几个月时间里,尤勤承受了病痛带来的极大痛苦。但他始终以顽强和乐观面对病魔的挑战。尤其令人敬佩不已的是,在这期间《行走于西部〉这部让尤勤成为风光摄影家的奠基之作脱稿面世了。细细读来,每一幅作品仿佛都在讲述一个动人的故事。每一幅作品仿佛都能把读者带到一种超凡脱俗的意境之中去感受大自然,去体会生命美丽,去体会生命的意义。
时常读到一些有关‘人生‘ 和‘成功‘的议论。我想,尤勤45岁的人生是完整和成功的。与炫耀手中权柄或金钱的“成功”不同,这种成功是他以感恩的心态来面对实际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没有了浮躁,少有抱怨,而且是以真诚和热情去拥抱生活,热爱生活。这或许就是尤勤及其作品能够感动众多相识和不相识朋友的真实原因吧。
合上沉重的眼睑,我仿佛又看到了30年前那个向大学校园走来的的英俊少年,你的音容笑貌依然是那样清晰。清纯无暇。稚气未脱的脸上,那双充满好奇的大眼睛里闪烁出来的光彩。更忘不了30年后在洛杉矶,你挥手道别时的身影。。。。
尤勤走了,留给了我们深深地腕惜。
尤勤走了,终于摆脱了病痛的折磨。
我们依然会继续为你祈祷,在天国的那一边过的好。
标签:
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