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商,一个曾经辉煌的名字,一个曾经足以和徽商比肩的商帮,一个曾经汇通天下的商界奇迹(最远处达前苏联的西伯利亚)。这样的一个商帮,也只过了百年,区区百年光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陡留下幢幢豪宅,像一双双瞪着世界的无神大眼,呆而无光,暗淡得没有一丝的色彩;也像一个个巨大的问号躺在三晋的黄土地,把疑问留在天地之间,留给试图解开迷团的后人。 冒着冬日的大雪我走进常家大院,手中的相机飘满了雪,冰凉。手也冻得冰凉,脚下踩着雪咕滋作响,雪渐渐大了密了紧了,大院这时已没有了游客,空旷里白雪更是肆无忌惮。 墙上的红灯笼在素洁的雪里是那么的醒目,灯笼写有“武功将军”、“昭武都尉”的品衔,站在大红灯笼下面,望着翘角飞檐的门第,在当时,从我身边进出的都应该是一二品的红顶商人,车水马龙;今天人喊马嘶消声匿迹,门可罗雀。这雪,遮盖了豪宅的门窗院落,遮蔽了大院的亭台楼阁,但是遮掩不了衰败的历史。 大红灯笼的光亮,再也照不着急急如敕令的风雪夜归人;大红灯笼下留下的只是来去匆匆的游人的足迹,带来的是惊奇,带走的是遗憾。 不过,遗憾里始终都有一串红色的灯笼,这点红是雪中的一点精神,是落寞到底的最后一点温暖。 倘若,还有风雪里的归客,这点红,该是紧随他身后的猩红思念。 只是,还能,回到重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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