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邮筒盖着层新鲜的雪。已经是2007年1月2号的早晨9:00了,邮筒却没有等来一封信。不知什么缘故,我还是买了张明信片,用柜台上不怎么写的出油墨的元珠笔,写给了一位并不熟的朋友,也许是因为邮筒太寂寞了,也许是这上面的摄影是我的一位摄友拍的吧。 中兴路的玉兰树上,每一片叶都开着像花一样的白,压低的枝头,偶尔会把雪塞进行人的脖子里。 路中,忽然有一把耀眼的红伞,伞下是位50左右的老头,这要在20年前,会有人说他老不正经了…… 步行街的入口处,还有这么多讨生活的人,他们一定来的很早吧。因为雪,路人们都匆匆的走过,两边卖烤红薯的相互无奈地对视着。站台上有人在等车。 文庙的大门,总向着正南面,门框把这社会也构成了一幅流动的画。门前的麒麟还在守望着这个年轻的城市,却该变不了她的变迁。 老广播局的旧址已经是一片断砖碎瓦了,对面的包子铺还在散发着阵阵的诱人的热气,灶膛里吐着通红的火苗,仿佛要把这雪吞灭,吃客们也因为这温暖,都围在了小小的早点铺里。 最早从这个幼儿园里走出来的学生,现在都快40岁了吧。也只有这院墙内外,还留着几颗梧桐树,让我们能想到70年代的调皮。 在新年的第二天,漫无目的的看着这即将消失的建筑,因为有了纷纷的雪花,也就有了无味的心情,灯光球场边的这条小巷,变的宽阔了,不用在拐弯处使劲地按着车喇叭,不用靠着墙,等着对面拉板车的人了。 电影院好长时间没了影片,没了牵手的恋人在旁边的小店买二角钱的二老万瓜子了,那是用书本纸包成的三角锥, 我和她就是在这人民照相馆里拍的结婚照片,然后就再也没来过,看着这生锈的售票窗,我又想起了曾经有位叔叔,托着我在好多人头上爬着,买到了两毛钱一张的电影票,那时想来,似乎已经完成了一件很了不起的大事。 电缆上,还在摇晃着告示,老城正在重写他的历史,70年代的的记忆,留着只能到头发白了的时候,说给这些高楼下的孩子们听了…… 夜都深了,雪整整下了24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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