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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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星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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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国的孩子

08/17/2010 

午后,独自坐车去协格尔曲德寺。在山脚下,偶遇三个藏族小男孩,自告奋勇的为我带路。他们用结结巴巴的汉语,讲述着童年的故事:孤零零的学校,不会说汉语的妈妈,做藏袍的牦牛毛,招来幸运的飞来石,敲铃铛的说辞,寺庙曾经的辉煌,一场大火后的落败,藏式房屋上稻草的作用,脚下的庄稼,河流的去向。
爬到山顶,发现寺庙已是人去楼空,独有一名小僧在看守。看到我们,便依次打开所有经殿的大门。我好奇的四处张望,孩子则兴致勃勃的给我讲解着里面的名堂,佛龛里供奉神明的名字,朝拜祈福的方式,酥油灯的做法。我学着他们的样子,照猫画虎的拜佛,内心因虔诚而变得温暖。
回程路上,拍了很多照片,质朴的笑脸,苍茫的群山,棋盘似的碉楼,不绝不断的经桶。孩子们更是一路的故事,本有些单调的风景也跟着跳跃起来。都说西藏的天,是娃娃的脸,刚还阳光普照,一下子就阴云密布,雨点紧随而至,我们像逃难,飞奔着往山下跑。
雨点噼噼啪啪的打在身上,刚到县城,外套就湿透了。孩子路过家门,却没有进去,执意要把我送到小巴上。但始料未及的,班车因下雨提前发出了。
本还有些熙攘的街道,在这大雨中,瞬间寂静下来,连街上的流浪狗,马匹都找了地方避雨。一番交头接耳后,三个“小不点”带着我,开始沿着公路往前跑。一路问了几辆货车,是否去我住的村子,都是未果。我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般,跟着他们;他们,像应尽的义务般,为我寻找着出路。在那空旷又湿漉漉的街道上,四个身影匆匆而行。
十分钟后,我终于被安置到一辆面包车上,孩子用藏语跟司机交代几句,向我使劲挥了挥手,便一溜烟跑掉了……引擎发动,心里有点哀伤,却也很踏实,雨刷摇摆远不及雨水掉下的速度,车窗上一片模糊,模糊的还有眼角……

那天,在山下的邮局,买了张“日出珠峰”的明信片,明朗的心情,淡淡的描述,只言片语,落在纸上。抓来同行的男孩,叫他们签下自己的名字。
此刻,手里拿着这张远行千山万水而来的明信片,邮戳是认不清的藏文,左下角,三个不同字体,却同样一笔一划,歪歪扭扭的写着“拉巴次仁,格桑扎西,次仁顿珠”。他们是佛国的孩子,该是相信命运,相信轮回,相信因果的吧。这不知多少年修来的半日尘缘,会在他们心里留下一抹小小的痕迹吗?
可谓萍水相逢,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受惠于他们给我的无私帮助,真诚为善,我都记在了心里。我相信人是不断见证了世上的真善美,才会继续相信这个充满了幻觉的社会,愿爱如春风,拂过每个角落。

标签: 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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